果然年紀越小的記憶力越好,所以小學生重視背書還是很有道理的,偶而想想,背得最熟的課文、唐詩、卡通歌,全部都是小時候的,愈大的,都越模糊了。

校歌也是,國小、國中、高中、大學都有校歌,但現在還默得出來的,而且一想就想起來的,竟然還是小學的校歌啊。

我的小學是在台北市公館的銘傳國小,現在常常被人誤會為台大附小,因為,整個被包圍在台大財大氣粗的校區建築內,以前我讀書時每年級還有八班,現在聽說每年級只剩下四班了。

好奇,上了網站一看,哇,竟然還有電子聯絡簿耶,現在小學生那麼厲害,都會用電腦,一二年級也有哦,這個網路上的聯絡簿了,是給學生還是給家長看的?難道,每個家庭都電腦嗎?

啊~好久好久沒有再進小學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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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傳國小校歌默寫

銘傳,銘傳,是小朋友的樂園

校園花木扶疏,樣樣設備都齊全

同學相親相愛,師長誨我不倦

德智體群齊努力

將來做個三民主義的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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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嚇然發現,小學校歌非常地忠黨愛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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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用自巴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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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y 12 Fri 2006 09:43
  • 我媽

我媽其實是一個寵小孩寵上天的媽。這不是說她不會打小孩,該打照打、該跪照跪,她的寵,是她讓我們不虞匱乏、穿得漂亮、吃得好、該玩的玩具、文具都沒有少。



雖然書上/報上都說六年級以後的小孩是好命的小孩,因經濟起飛什麼都不缺。但在我小時候,我的父母還是很辛苦在維持一個家。一個三十八年來台的老兵,無恒產、無親友、無背景,一個來自屏東鄉下的農村女,這個家的資產,不論是房子、三個孩子,完全是靠他們雙手掙來的。



最近很紅的一本書「佐賀的阿媽」是用樂觀、創意的節約拉拔孫子長大,我的媽媽是利用兼差,補充我爸固定的薪水來養家。



最大宗的兼差是帶小孩。自我有印象,好像在我小二,我最小妹妹也開始上幼稚園左右,我媽開始幫鄰居帶小孩,然後「呷好道相報」,一直帶到我大學,前前後後,將近有十個小孩,有只帶白天的,也有週休一日半才回家的,有快要上幼稚園的,也有剛滿月需要餵奶換尿片的。



這些孩子有的沒有聯絡了,也有感情很好的,喊「媽」喊得很自然。連我們家拍全家福,沒跟到的還會吃味。



我媽也做過一段很短時間的小吃攤,晚上在路口賣紅豆湯,只賣不到一個月,聽說收益是好幾個月的菜錢。而且還認識我家「小四」的媽,她剛做完月子,馬上就把孩子給我媽帶,成為我家最受寵、最會「ㄋㄞ」的小孩,嘴巴甜得很,最得我爸的緣,我家任何活動,我爸一定記得要叫她來。



還做過許多記不得的家庭手工,小學社會課最感同身受的就是「客廳即工廠」,沒有帶孩子的日子裡,我家的客庭不斷有各種手工業上演著,裝原子筆、做塑膠花、裝配電線、打洞,還有一堆我有印象卻說不出是做什麼的手工業。



從幼稚園到高中,我們從來沒有空過肚子上學;開始帶便當讀全天班,很少有要去福利社買便當或麵包的記憶;讀到大學沒有當過鑰匙兒,回到家媽媽永遠在,熱騰騰的晚餐是理所當然的記憶。



過年一定有新衣、開學一定有新書包,雖然從來沒有固定零用錢,想要什麼文具,開口就去買,想要吃什麼零食,根本不需要開口,那是家裡必備的,有的用錢買,有的是自己做,有餡餅、有炸餅干,包子饅頭水餃是拿手好菜。我印象中我媽會把麵皮捍得薄薄的,灑一點芝麻,斜切成三角形,炸成脆脆的餅干,最好笑的是現在問她,她居然不記得了。



我媽很忌諱我們跟人家要東西,尤是當面要,不論是吃的或玩的,如果一直盯著別人手中的東西看,或者隨便留在別人家吃飯,回家一定挨揍,若別人說要請,也要她說可以,才可以伸手拿,而且絕對不准吵。但若是回到家說想吃什麼,她都會買給我們。



連水果都可以變花樣,小時候的冬天吃過一種蒸蕃茄。就是把蕃茄劃十字放進電鍋蒸,蒸得軟軟的,撕掉皮沾糖吃。我發現很少有人吃過這種,只有前幾年回大陸才碰到鄉下將生蕃茄切片沾糖吃有異曲同工之妙。



孩子的症頭我媽都很清楚,記得大妹唸書時,因為在學校受到老師的壓力,有一陣子情緒很不穩。有一天,我妹很正常地背了書包去上學,我媽硬是覺得不對勁,要我爸打電話去學校問,果然,我妹逃學了。她跑出去找,一下就找到了,因為我家的小孩笨到逃學也不知道要去那,還在家附近晃。問了原因後,就叫我爸打電話去學校向老師請假,讓我妹休息一天。我妹說,她並沒有意識要逃學,只是就這樣沒去上學。至於,我媽怎麼發現我妹那天怪怪的,那一直是一個不思議之謎。



我妹生病的那段時間,是她一天廿四小時陪在醫院,哄她吃點東西。



曾經,我以為回到家我媽永遠都在。我永遠記得回到家發現門竟然關著,隔壁叔叔要我在家顧妹妹,我爸已趕去醫院時的無助;媽媽住院開刀的那段時間,我要看家、煮飯給妹妹吃時的無依和害怕。



到現在我們都大了,只要大家休假都在家的日子,她一定會煮一大堆東西來吃。我們點菜時,她會碎碎念,但還是會出門買材料。即使我們說出去吃吧,不要麻煩了、吃不完,她還是會煮,雖然我們都笑她技術越來越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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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很沒耐心的人,在學時、打工時、工作時,一件事說二次、說三次,還不懂?還不會?我就會開始不自覺說話急躁又大聲,不見得是生氣了,但絕對表現出不耐煩。



就因為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雖然是中文系畢業,我打死不聽從父母、朋友的建議去當老師,嘴巴上說是怕誤人子弟下十八層地獄,其實是更知道,我不會是個春風化雨的老師,不是自己氣死,就是讓學生嚇死,從此信心大失,心裡怨恨我一輩子;更慘一點,搞不好半路會被蓋布袋。



被我凶過的人不少,首當其衝就是我的兩個妹妹。大概父母偏心,「讀書」這個遺傳因子只在我身上有,所以就學期間算是蠻順利,雖然不見得表現傑出,但也還四平八穩讓人放心;雖然也考過零分、也曾重考,但也順利地自國立大學畢業。



相對之下,我妹妹就挺慘的。拿我大妹來說吧,她很機伶、討喜,活潑有想像力,但國小、國中時功課「非常非常」普通,她甚至遇到過因為功課不好被冷嘲熱諷的老師,同樣是假日跑出去玩的同學,功課好的沒事,就她被罰。



所以,理所當然的,她選擇唸高職。應該是開竅了,也許也是壓力較小、老師較有耐心了,她在高職時表現越來越好,功課進步、老師疼愛、同學友愛,她也越來越喜歡唸書。因此,畢業後,她選擇投入補習班想要考大學。



這當然得到我們全家的贊成,她也開開心心地開始補習生涯。



但壓力來了。高職的課程和普通高中是天差地別,文科還好,努力背就可以了,但數學就慘了。別人補習考大學是複習高中三年的內容,對她來說,是要在一年內重新學習三年完全陌生的課程。



我,當然是她下課後溫習功課的家教。



糟就糟在我的脾氣。



數學對我來說,就是把上課老師教的一些公式套進去用,得出答案就好,其實是不求甚解。考試時自己會算,但不會教啊。對於要全部重新理解數學內容的妹妹來說,我真的不是好老師。加上我的沒耐心,教沒幾次,我就容易大聲了(一半沒耐心,一半也是惱羞成怒),妹也就不想問我了,常常,補習班下課後,我妹晚上就哭著坐在書桌前,試圖了解那些她不知道要怎麼搞懂、重新挫折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讀書信心的課業。



也許是壓力、也許是妹妹求好心切,補習不到二、三個月,妹妹就因為一直不明的發燒被媽媽帶到醫院檢查,然後,發現是「急性淋巴癌」。



學業再度中斷,開始為期半年,忍受化療,全家一起擔心害怕的日子。



妹妹現在很好。職場上是受員工信賴、上級信任的店長,常常把她調到績效不好的店,但我妹就是有辦法讓店的績效明顯改善,並成為全台灣業績數一數二的店;老闆也送她到台北商專在職進修,同學都是老闆,算是一圓升學的夢。最近,公司改變營業方向,新開了家調性不同的店,第一位店長就是我妹,她肩負起未來其他分店店長的訓練工作呢。



我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起那段日子的,但我是只要想起那昏黃燈下,趴在書桌上的背影,我就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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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多人成天嘴上喊著"愛台灣”,喊得聲嘶力竭;但也有人從不說愛台灣,他們甚至是外國人,可是真正為這塊土地上的人民付出.什麼是真愛?自在人心.



一個美國人,一群泰雅部落的小朋友,原本湊不在一起。

但丹尼爾繞了地球大半圈,走進了新竹尖石石磊國小。

他在美國當了十年的工程師,現在交大攻讀電信博士,論資歷,大可到竹科晶圓廠當個人人稱羨的科技新貴。

然而,他卻選擇一條別人不走的路。



三年前,丹尼爾聽說尖石鄉後山的石磊國小,缺少英語老師,便自告奮勇來這裡教英文。這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玩票混充。光是這條六十公里的山路,就令人喪氣,山高路遠,崎嶇凶險,曾有二位石磊國小的校長上班途中墜谷身亡。

這麼危險的道路卻不曾阻退丹尼爾的決心。

過去三年來,他總在半夜騎著腳踏車,從鬧區的交通大學,一步一腳印,來到海拔一千七百公尺偏遠的泰雅部落。颳風、下雨,甚至罕見的下雪天,他都從不缺席。

只因這裡有一群泰雅族的小朋友,等他上一堂原汁原味的英文課。

這條連汽車走來都費力的路,一個四十歲的外國人,連續三年無怨無悔走了兩千公里。

沒有金錢,沒有物質的回饋,在這條人跡罕至的道路上,丹尼爾到底在追求什麼?

凌晨三點十分,丹尼爾從交大研究生宿舍,推出腳踏車。一腳踩著踏板,用力一蹬,腳踏車往前滑動,像一艘獨木舟,悄悄沒入黑暗。

這一天,二○○五年聖誕節剛過的隔天,寒流未退,凌晨氣溫只有十二度,全台灣還在溫暖被窩裡深眠,丹尼爾已踏上他的征途。

他要騎車一路到竹東、內灣,再到尖石,再進去,繼續往偏遠後山挺進,要到海拔一七○○公尺,一個叫做石磊國小的原住民部落,教英文。



騎腳踏車上山,每次得花約六小時翻山越嶺



這堂英文課專為全校五十三名從幼稚園到六年級的孩子而開,沒有漂亮的招牌,沒有冷氣教室,也不可能有專車接送;但這堂課,比這一切都還要昂貴、特別得多。因為這是一堂,用雙腳的力氣騎腳踏車,翻山越嶺來回一百二十公里的英文課。

三年前,丹尼爾一位在石磊國小教書的朋友,告訴他:「石磊國小招不到英文老師。」這句話聽在他的耳裡,產生奇妙的吸引力。在別人的需要上,他看到自己的責任。那時,他來台灣才一年,剛進交大電信工程研究所,是個靠獎學金過日子的窮學生,一無所有,但至少他這一口道地的英文,總是有點用處。他自告奮勇,來這個偏遠的泰雅族部落教英文,而且一教就三年。

丹尼爾說:「我從來沒有算過,這三年來,總共騎了多少公里。」他惟一念念不忘的是:絕對不能缺課。石磊國小校長廖經華回想,丹尼爾惟一一次沒準時到學校,就是因為腳踏車在半路壞了,老師開車去接他,全校英文課還被迫延到隔天。

來台灣前,丹尼爾在美國做了將近十年的無線網路科技的工程師。以他的學歷、資歷,他大可穩穩當當做坐領高薪的科技新貴。然而,他選了一條別人不走的路。

在市區平地,丹尼爾騎車的速度相當快。時間還早,路燈打著孤寂的光,流星般劃過他橄欖球形的頭盔。半個小時之後,他便到了竹東,停了一會兒,在路邊吃兩個御飯糰,當今天的第一頓早餐,為接下來的山路補充能量。

過了內灣轉向尖石大橋,道路陡升,越進山區,路燈越少,天空就越發明亮,滿天的星星,像針扎似的一點一點在黑幕上透著亮。

一彎弦月像忠貞的守衛,他關掉車燈,黑暗裡眼前浮現一條白白的、蜿蜒的山路,間歇的呼吸、交雜鉸鏈和齒輪囓咬的聲音,丹尼爾,在月光下急急趕路。

這是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路。別說是深夜,就連白天,也少有人行,斷頭路還掛個公告「因縣府經費有限,本路只能修築至此……」只有丹尼爾懂得如何在暗地裡辨識它們。

山路上的流浪狗,也認得丹尼爾。每回上山,他在早餐外,總會另外準備七、八顆茶葉蛋餵狗,這些狗原本又叫又咬的,後來吃了美食便「一試成主顧」般,遠遠看到他,就搖著尾巴追隨他。他對無人憐愛的野狗,尚且如此,那對這群窩居在山上的泰雅孩子,他的熱情就更熾烈了。



不畏山路凶險,享受「晨光」,獨自面對磨難



轉過錦屏大橋,有一段長達一、兩公里的爬坡路,這段窄谷像是一座山硬生生從上往下劈成兩半,道路沿河谷而攀升,對山望去是令人敬畏的岩壁。

一路上,他總是抿著嘴,靜默無語,把長途騎車所需的耐力封存在體內。在黎明將臨的時刻,這條路也逐漸甦醒過來,山勢漸漸明朗,幾棵楓樹,像燃燒自己似的,在絕岩峭壁間放彩,丹尼爾無暇他顧,埋首苦幹的腳步,虔敬莊嚴有如修士的晨禱。

丹尼爾(Daniel Greenhoe)有個中文名字叫「葛晨光」,「葛」是他的姓,「晨光」是他從字典裡找到的名字,「我很喜歡早起的感覺」他說。他早起不為享受,某個意義更近於受苦,他每踩下一步,身體某處就傳來一陣疼痛。

這趟路,總共要越過三個山頭,爬往標高一九一四公尺的李崠山那一段山路最難走。

尤其,九二一地震後,山脈骨肉分離,稍微下場大雨,就山崩路毀。最窄的道路,僅可容車,路基的一半,早已連同樹木滑落山谷底。每年一億元修補道路,仍是修了又坍,坍了又修,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好過。

山路的凶險,沒有走過的人不會知道。石磊國小創校至今,已有二位校長在上班途中不幸墜落山谷身亡。

丹尼爾並不擔心這些,他的心落定在石磊那群小朋友。為了配合丹尼爾來上課的時間,全校六個年級的英文課,全都排在周一下午,外加上幼稚園,丹尼爾得一連上四節課。「我喜歡看他們,看到我來的那種smile。」每次問丹尼爾為何冒險辛苦到石磊教英文,他總努力用中文這樣回答,「不能讓他們覺得失望。」

其實,丹尼爾不是每次都遇著好天氣,遇到雨天,因雨衣窒悶難受,乾脆任雨淋溼全身;春末、冬初兩季霧鎖森林,步步涉險,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到深谷裡去。

○四年元旦,山區意外下起了雪,城裡人趕來這裡盡興,交通阻塞了一兩公里,丹尼爾邊騎邊繞過賞雪人,「人很多,路很滑,我騎得很久,不可思議,台灣也會下雪。」



春冬兩季雨急霧濃,每分每秒皆如與死神搏鬥



現在,丹尼爾戴著帽子,高高站在踏板上,弓著背,賣力地踩踏板。他緩緩擦過我身邊時,只聽到他深重的喘息,呼哧呼哧,像一頭賣命往前衝的鬥牛。

這整條山路,再也看不到第二輛腳踏車了,連車子都覺得吃力的山路,丹尼爾全靠自己的一雙腳。騎在危險的地方,或高速衝下陡坡時,丹尼爾便在心裡默默禱告:「請求上帝保護我,給我的身體、我的腳踏車、我的行人都得到幫助。」

早上九點半,丹尼爾越過玉峰村的第三座一千七百公尺山頭,終於到了學校,他邊喘氣,邊看自己的手錶,他為自己設定的電子馬錶顯示「5:46」。丹尼爾上氣不接下氣說:「今天騎得不夠好,沒有進步。」

其實,以前他要花八個小時才能到學校,三年間練下來,已經大大進步了二個小時。每每他汗流浹背來到石磊,小朋友說:「天氣熱的時候,丹尼爾老師像剛從水裡爬上來的人。」冬天時,他的汗從內裡透出外衣,汗漬斑斑。

這一天,丹尼爾來到學校的時候,小朋友都在上課,小小的校區很安靜,惟一熱情迎接丹尼爾來到的是一隻學校收養的流浪狗。

不明就裡的人總愛問丹尼爾:「你為什麼不騎摩托車,或搭便車到石磊呢?」丹尼爾總用中文很努力地說:「我喜歡騎車,正因為它不容易、很困難,所以fun,很有成就感。路如果是平的,就不好玩了,路如果壞掉,這樣騎起來才有意思,越有一種挑戰感覺。」這有限的字句裡,濃縮了丹尼爾的人生哲學。

丹尼爾的家鄉在美國五大湖區的密西根州,一個靠近黛比湖﹝Derby Lake﹞的小鎮,他的父母現在都退休了,爸爸是電腦程式工程師,母親是牙醫助理,家境只算小康。「我爸非常有耐心,我媽心腸很軟,在美國看牙醫很貴,她常幫人清潔房子賺零用金,來幫助病患。」



大學畢業後四處遊歷,越落後的地方越愛去



他從密西根州立科技大學畢業後,遊歷過不少國家,他到過緬甸、柬埔寨、越南、菲律賓,也曾在非洲迦納待過二年,還染上瘧疾,差點喪命,但他卻深愛這些地方,朋友笑他說:「越落後的地方他越愛去。」

丹尼爾來台灣純屬偶然。二○○一年,他原任職的美國一家無線網路設備公司,因為台灣設有分公司,他的頂頭上司,知道丹尼爾對研究有興趣,便鼓勵他來交大進修,丹尼爾通過申請就來了。

他的指導教授陳伯寧說:「丹尼爾就算在怪人很多的美國,也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有一年他代表交大電信系,去日本參加一場學術會議,看到高樓大廈底下很多流浪漢,就到超市買了萵苣和水果送給遊民吃,結果遊民收下水果,退回萵苣,因為沒辦法煮,丹尼爾只好帶回飯店自己吃。陳老師說:「他做這些事情,找不到一絲勉強,全部都自然而不刻意。」

在學校,丹尼爾是一位安靜用功的學生,老師強調他「從不蹺課」,做事是實實在在,寫出的程式極為規律而漂亮。他攻讀博士,不為謀生,而是出於純粹理論的興趣。

陳老師知道丹尼爾這幾年老往石磊跑,他搖搖頭,既佩服又不解地說:「我再也沒見過一個四十歲的人,沒有房子、車子、沒有任何生涯規畫,卻一點也不擔心。」

正面看丹尼爾的臉,感覺很瘦長,下顎方正有力(可能是咬牙踩腳踏車練出來的)。他有一雙如同梵谷碧藍如青瓷的眼睛,褐色短髮,細細寒毛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丹尼爾當然不像梵谷這般瘋狂,在這個生產狂熱、消費狂熱的年代,他絕不是沒有熱情,只是把熱情投注到和賺錢完全無關的事。

騎到學校,丹尼爾不久就不見人影,原來在房間裡備課。校長說:「在這裡三年,他教書很認真,不會因為是自己的母語就隨便。」丹尼爾還自己製作教學圖案及教學卡片,掛在校園裡。



山區教育資源缺乏,自己動手製作教學工具



一般老師,願意來到這個窮困的泰雅山區的,原本就不多,而石磊這裡,路途遙遠,大半師生得天天住校,假日才能下山,能耐得住寂寞的老師,就更難得可敬了。

但是丹尼爾來石磊已經三年了,這裡待最久的老師也只是三年,這幾年間校長也換了三任。一位老外,卻意外成為石磊最資深的英文老師。他來之後,學校才慢慢補足了一位正規的英文老師,又爭取了一位替代役老師,聯手教英文。

丹尼爾老是說,學校的英文老師很好,很優秀,他只是在「服侍最小的弟兄」,也就是扶持最弱小的人。山裡教育資源奇缺,文化刺激很少,再加上原住民的弱勢,這些泰雅族的後裔,面對的是複雜的未來世界。

問他希望帶給石磊小朋友什麼影響?丹尼爾回答說:「我希望他們覺得有人care(關心︶他們,知道自己很重要、很重要,不要放棄。」在台灣社會都快遺忘這群人的時候,丹尼爾眼中,他們顯得無比珍貴,「我覺得原住民很重要,全世界的原住民都在消失中,我很寶貴有機會認識他們。」

丹尼爾尤其愛上幼稚園的課,這天他教的是「big」跟「small」的概念,要小朋友在教室裡找一樣大的、一樣小的東西。連續上了四堂課,丹尼爾依舊興致勃勃,他赤腳在地上像青蛙一樣蹦跳,小朋友在寒冬裡,回報他歡悅的笑聲。



Don`t give up,一心燃起原住民小朋友求知欲



這一天,他還為五六年級講了個熊與貓捉魚的故事,他在白板寫著:「Don`t give up」(不要放棄),熊與貓捉魚,最後是耐心等待的熊抓到了魚,而偷懶的貓卻放棄了。他說:「你們Don`t give up,就可以學好英文,不要放棄!」

石磊國小,全校六年級只有四十六名學生,其中單親或隔代教養的孩子,占了四分之一,又有大約七名輕度智障及閱讀障礙的孩子,老師上課耗費非常多心力。

丹尼爾上課時,有些孩子認真聽講,也有些孩子毫不在乎地打打鬧鬧。但丹尼爾始終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們「Don`t give up」,直到全班整齊地用腳在地板打拍子,嘴裡高喊著:「Don`t give up」「Don`t give up」「Don`t give up」直到它成為一首雄壯的歌曲。

丹尼爾說:「我知道台北有很多孩子,很會講英文,但這裡沒有這樣的(環境),即使他們學得不好,或上課吵鬧,我一點都不覺得frustrated(挫折)。」

有時候,他聽到小朋友的內心燃起一點求知的欲望,就覺得好高興,有的小朋友因為他們口中的「丹尼爾老師」,看到不一樣的世界,也許人生便產生很大的不同。

○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上午,竹北國小禮堂飄揚著英文老歌(美麗的星期天)輕快旋律。石磊國小的兩位五年級小朋友賴雯慧、黃郁婷正以宏亮的高音唱著:Ha ha ha beautiful Sunday(啊!啊!啊!美麗的星期天︶,This is my my my beautiful day(這是我美好的一天),When you say say say say that you love me(當你說出你愛我的時候),Oh oh my my my it`s a beautiful day(噢,天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宛如天籟歌聲,征服評審的心,賴雯慧、黃郁婷蟬聯全縣國小英語歌唱比賽冠軍。

丹尼爾意外地被請上台頒獎,而且頒給自己教過英文的賴雯慧、黃郁婷。他說:「這真是快樂的一天!」

之前,她們兩位在石磊英文老師蘇婷玉及高文良主任的教導下,每天寫完作業,就到屋頂大聲練唱,唱到對面都聽得到為止。賴雯慧說:「丹尼爾老師教我們咬字、發音,我學到很多,他還給我信心。」

校長說,三年來,「我們也曾想過要送他什麼,但是他堅持什麼都不要,也許,他從我們的眼神中得到滿足。」



醫生警告不能再騎車,卻想騎到不能騎為止



這三年來,丹尼爾練就了一身修車的好功夫,到哪都隨身帶著補胎、打氣的工具。他的舊腳踏車,甚至因為不耐他長途跋涉,坐墊都磨成纖維狀,丹尼爾用膠布纏一纏,將就著騎。他說,這輛腳踏車不夠「厲害」,只騎一個月、往返山裡四次,輪軸就開始裂開。

如果輪軸都因承受不住鉸鏈的力量而擰裂,那他的膝蓋又得承受多少力量?

新年來臨之後的幾天,丹尼爾因為膝蓋痛得受不了,去看醫生。醫生警告他:「不能再騎車!」因為山路不僅毀了他的車子,也壞了他的膝蓋。他膝蓋軟骨受了暗傷,已經嚴重磨損了。丹尼爾有點失望地說:「我不想停止,我不知以後能不能再騎,現在我只有禱告,我希望一直騎,騎到不能騎為止。」

我搭搭他的肩膀,觸摸到他瘦而寬大的肩胛骨,大量的運動,他的肩膀沒有一絲贅肉。逆光看他,消瘦而清瞿的臉,有一種遺憾的神情,「我只能繼續到石磊教英文,live my life……。」他個子高,尋找答案似地仰頭看天,「我不曉得這要怎麼翻譯?」

這句話其實不需要翻譯,丹尼爾已用行動翻譯出來了。

丹尼爾說:「以前我是工程師,每天只用電腦,電腦從不讓人失望,我一直都非常開心,但快樂都是在中間……,」他用手比了一個水平線,「來到這裡,小朋友會讓我非常高興,偶爾也會覺得失望。以前我害怕面對恐懼,現在我可以面對恐懼,不再怕沒有希望,這裡的小朋友已經教了我很多,如果沒有來石磊,我不會grew up(長大),來這裡,我grew up很多。」

他這位原本國語不通的老外,來到英語不輪轉的原住民部落,相濡以沫,因為有心,這些山崩路毀的天險,都化為人間的祝福。

「我是一個很有福氣的人。」丹尼爾瞇起藍眼睛微微笑出來。

一如美國大詩人羅勃.佛洛斯特(Robert Frost)名詩(The Road Not Taken)(沒有走的路︶最後三句……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樹林裡有兩條岔路,而我)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我走了人跡較少的那一條)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因此有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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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欒樹是我很喜歡的樹種之一,又圓又大的樹冠,可以為我「嬌嫩」的肌膚遮擋豔陽的催殘;每年三次顏色的變換,從濃綠、燦爛的金黃、穩重的磚紅,三次不同的風景都讓人看得入迷。



三月底走在大安森林公園,台灣欒樹已經結籽了,只要低頭在樹下找,就可以撿到許多小小的種子、或者剝開掉落的蒴果,對稱的種子看起來相當可愛。現在去,已經是尾聲了,種子少很多,或者有些是中空的,撿的時間要看一下。



回來浸泡一個禮拜,找個小盆子就種下去吧,要疏要密,高興就好。

(95.3.26攝)



令人驚喜的,它發芽的速度很快哦,一個星期就可以看到子葉冒出來了,而且和小小的種子很不相稱的,子葉很大,幾乎有種子的三至四倍長。真不知道,那小小的種子裡,怎麼藏得下那麼大的子葉。

(95.4.3攝)



長高的速度也很快,幾乎每天都可以明顯地看到不同。很有成就感。

(95.4.5攝)



平滑的子葉中躲著毛茸茸的驚喜。到了下午,子葉打開來,更明顯看出不同囉。

(95.4.5攝)





台灣欒樹有明顯的向陽性,早上才快到有株長得歪歪還打結,轉個方向,下午就直囉。

(95.4.5攝)





長得很快,而且越來越多種子發芽,像個小森林了。

(95.4.8攝)



葉子上有小小白白的細毛,陽光之下,非常可愛。





現在持續長高、發芽中。



(95.4.18攝)

這是最漂亮的階段,沒有任何的枯枝爛葉。





然後比較悲慘的,可能是我的盆子太小了,我又放在窗檯上,會曬到太陽,偶而忘了澆水,就有一些苗枯掉了,原本茂密的森林就變醜了。嗚~~

所以,我正在計畫換盆,希望能更漂亮。

以下,95.7.15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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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健康,我買了十穀米回家,跟媽咪說,咱們就不要吃白米飯了,改吃健康的吧。



其實,聽說十穀米已有好一段時間了,網路上也常收到要吃得健康的文章,因為光是吃白米飯,雖然香、Q、甜,但除了澱粉,其他的營養素比較缺乏,所以,早早就有人大力倡導糙米飯,但因口感實在不佳,所以又有加入地瓜啦、五穀米、十穀米之類的,目的就是讓同樣一碗飯,同時含有薏仁、紫米、蓮子、芡實、蕎麥之類的。不要問我那十種,只要到食糧行說要買十穀米,人家早就配得好好的了。



在買回家之前,其實我自己先吃過了,口感較硬、但也較豐富,我個人是挺喜歡,也覺得很香,比較有咀嚼感,也比較快飽,似乎真的比較健康。十穀米還比較貴的,一台斤幾十塊錢,比起白米貴多多。但健康嘛,這種錢是不能省的,我這樣認為。



媽咪的接受度很高,怕妹妹、爸爸吃不慣,所以用一半白米、一半十穀米來煮飯。第一、二天沒什麼異樣,第三天早上,我要拿前晚的剩飯煮成稀飯當早餐,問老爸要不要吃以便決定用多少飯,老爸聽到我是用十穀米煮,臉臭臭地說不吃。



這稀奇了,老爸超愛吃稀飯的耶。我再問一句,不吃稀飯嗎?老爸回我,我不喜歡那個米。



我趕緊大力宣導,這種米健康耶,對身體好才買的。



老爸頗委屈地說,還不是就雜糧飯,小時候吃多了,吃了傷心。



我無語。



結果,我買的五穀米只我有自己煮時吃,老爸在家開伙,就不吃了。



健康和心情,哪一個重要?而我心驚的是,一包米,會引起老爸這樣的情緒,這不是當初想得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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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吧?四月七日是全國喝茶日哦!我採訪台北縣大文山區新聞那麼多年,跟農會啊,農友啊,農業推廣單位之類的,混得那麼熟,竟然不知道,嘖,真該檢討了!

好,不廢話,來報好玩的。

據說,喝茶日這天,全台灣與茶有關的單位都會共襄盛舉,舉辦跟茶相關的活動。今年,茶改場文山分場在四月七日下午二時,假文山茶共同產銷推廣中心,舉辦「茶葉生產履歷小型發表會」,愛茶的朋友可以自行前往,喝好茶之餘,還告訴您如何喝的安心。

在現在講究健康,有機,安全的飲食潮流,各種農產品開始推動所謂的生產履歷。那好比是農產品的身分證,由誰生產的?在那塊土地上生出來?何時用肥用藥?用了什麼肥什麼藥?是否有安全採收期?都給它講清楚,說明白。印象中最早推生產履歷好像就是有機蔬果類的,它們賣得比較貴,當然要服務更週到啦。茶葉現在也要有生產履歷了,農友怎麼做?消費者怎麼看?不妨來認識一下吧。

文山茶共同產銷推廣中心,地址在新店市北新路三段148號,捷運七張站與大坪林站之間,有興趣的朋友不要忘了前往哦。

文山茶推廣中心電話:二九一四三九0五、二九一二七一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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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陰的星期天,照我的習性原本是不會出門的。拜朋友來訪之故,我帶著她出去走走,來到台大,正好遇到現在是杜鵑花節,校園內的各色杜鵑花盛開,尤其是有些應該是種了很多年的樹叢,大大一叢開滿了花朵,我尤其喜歡白色的,好像落雪一般,我都忘了,原來杜鵑花這麼漂亮。





雖然天氣不好,但好多人是情侶、全家人出遊,而且幾乎是人手一個相機,美景當前,卯起來拍,讓人與花的倩影在霎那間定格成永恒。





接枝的技術應用,一株杜鵑開出三種花色的花。

我記得在天龍八部裡,好像有提到一種茶花名種,就是十朵不同顏色的茶花同時盛放,不曉得是真是假。但台大的杜鵑花裡再多接幾種顏色,那可能還可以成為國際著名景點,每年春天順便替台灣賺點外匯吧。





這種白色杜鵑好漂亮,還帶了一抹紅呢。



拍得不多,這幾天,自己抽空走走台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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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極喜歡吃麵食,這大概和小時候住眷村,被鄰居們餵到大的關係。舉凡包子、水餃、麵我都喜歡。但我不喜歡一般豆漿店賣的燒餅,大小都不喜歡,有時覺得有油味,有時覺得好硬又沒味道,所以,著名的燒餅油條啦什麼的,我都不會點,我只喝豆漿。



但,被我發現了一家我喜歡的碳烤蔥油燒餅。




在南勢角捷運站口,興南夜市(忠孝街)旁的仁愛街,有一家碳烤蔥油燒餅,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家店,每天早上大約賣到中午,只賣碳烤蔥油燒餅,連豆漿都不賣。



這家碳烤蔥油燒餅是用大又圓的那種像汽油的鐵桶來烤,真的是用炭火烤出來的,不是用電爐。

店家先將整個鐵桶燒燙燒熱,然後用一個像撈水餃的大鐵勺壓住火焰。表面灑滿芝麻,中間包著切成小方片的蔥葉,切成長條形但壓得扁扁的麵片(像方塊酥的形狀,但比方塊酥稍大),在背面抹點水,就沾粘在桶壁上,排得滿滿的,然後再把火吹大,就這樣烤個約十分鐘吧,原本瘦得扁扁的燒餅就變胖囉。表面芝麻烤得黃褐色,底部則是灰色,表皮脆但不硬,有碳烤的芝麻香和麵香,變胖的麵身則軟軟的又有Q度,一口咬下兩種口味,味道則是微微的鹹味,蔥的部分則烤到有點甜的蔥油味,麵香、蔥油香、芝麻香,我一口氣可以吃三個。





熱熱的時候當然最美味,因為好吃,我們家一次都至少買十一個(買十送一)。吃不完的可以放冰箱,想吃時,表面灑點水放在烤箱烤個三分鐘,一樣好吃。


這家真的很好吃,我每次假日去買,很少聽到有人只買一二個的,(平常上班時間應該就有,我就買過,因為只有自己吃),通常都是五、十、二十這樣買全家份量,而且常常都需要排隊。如果你到的時候看到剛出爐,別高興地太早,因為通常每一爐大多都是先被預定一空,耐心等下一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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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11 Sat 2006 03:52
  • 元寶

朋友想要石碇鄉的五路財神廟補財庫,我就當衛星導航,帶著她坐捷運、搭公車地晃到了石碇。



一番忙碌的儀式後,來看看為什麼這間五路財神廟那麼有名?遠遠望去,山頭正好長成元寶的樣子。





其實石碇多大石頭,而大自然的力量,更讓大石頭有了許多的形狀,就在五路財神廟的對面,又新開了一間什麼劉海蟾財神廟,取其旁邊的大石頭像一個蟾蜍。常看見做生意的人會在店中放一隻咬錢的蟾蜍,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又成立一間財神廟,二座財神廟相對,現代人真是想賺錢想到先讓開廟的賺錢了。



我另一個朋友在石碇的修道場,前方溪流中就有不少像動物的大石頭,修行的人認為其中含有靈氣。我沒有慧根,有沒有靈氣我不清楚,但因為溪水沖過大石頭激起不少水花,讓空氣中富含陰離子與芬多精,我想是不假的。



石碇的溪流、石碇的山中,具像的大石頭很多,喜愛自然的人其實可以多觀察,除了拜拜之外,欣賞一下自然的鬼斧神工比較有益身心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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