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行囊去旅行

農曆五月，火紅的太陽大公無私地普照大地，氤氳的熱氣解放出所有生物的束縛：莊稼抽長得更高了，預言欣喜的豐收；牲畜更碩壯了，將滿足所有挑剔的嘴；蟲魚鳥獸呢﹖也更活躍了，繁殖的熱情也感染給萬物之靈的人們。







　　殷紅的石榴，以她熱情如火的色彩自古就受到人們的熱愛，風姿悼約的仕女們以汁液浸染她們的羅裙，豔紅的色彩，明亮的笑靨，讓翩翩君子吟唱關關雎鳩拜倒在石榴裙下。而石榴那含有許多種子的果實，在古代中國社會中，不可避免地變成代表「多子多孫」的象徵，是相信人旺財旺的中國人所喜愛的吉祥植物，其盆栽理所當然是最受歡迎的喜婚賀禮。無獨有偶的，古時候的土耳其也有相同的信仰，在結婚當天，土耳其的新娘有拋石榴的習俗，新娘子拿起成熟的石榴果實往地上一丟，迸裂的果實中跳出來多少種子，就預言了將來擁有的子女數目。



　　石榴是農曆五月的當令花卉，傳說中的石榴花神是鍾馗。或許是因為石榴正盛開於農曆五月，而此時天氣燥熱，許多疾病開始流行，人們認為瘟疫是由惡鬼邪神所帶來了，所以自然必須請出鬼神鍾馗來鎮守才能保得大家平安。民間所繪的鍾馗畫像，耳邊往往插著一朵豔紅的石榴，或許就是以火樣性格的鍾馗來當火樣的石榴花神吧。



　　繁花似火的石榴，在古代歐洲也曾被選定為神聖的植物之一。無論是神殿的柱子、祭司的服飾、王笏的頭部雕刻、王室的徽章、石碑等，都會用它的花、葉或果實做為裝飾圖樣。傳說所羅門王的王冠，就是以石榴果實上殘存的鐘形萼片為造型參考，而一直流傳至今，現今世界各國的王冠樣式依然維持不變。



　　羅馬神話中專司戀愛的邱比特，在他執行職責時，其手上所持的就是弓箭和石榴，因此石榴果實又有「結合」的寓意。而古羅馬人更相信石榴是伊甸園裏的「生命之樹」，象徵「永生不死」。但是在另外一則神話裏，石榴則代表著冥王的「權勢」，不管任何人只要吃了它，就難逃冥王勢力範圍。雖然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寓意，但可確定的，石榴是人們所重視的植物是不爭的事實。



　　原產於印度小亞細亞一帶及地中海沿岸的石榴，屬於石榴科，落葉性灌木或小喬木。株高５～１０公尺，小枝方形，先端變成棘狀，平滑無毛。葉對生或叢生，全緣，有光澤。花具短梗，單生，紅色，依品種不同尚有橙、白、粉紅等色，花型則有單、重瓣之分，萼筒鐘狀或漏斗形，花謝後殘存於果實上，有如小王冠一般。球狀果實呈黃褐色，成熟時末端會裂開，露出淡紅色的種子。



　　至於這麼一種外來植物是何時來到中國成為深受歡迎的植物﹖據文獻記載，可是漢朝張騫通使西域時所帶回來的呢。



　　石榴花瓣呈倒闊卵形，有略為皺褶，加上邊緣的齒狀裂刻恰如婦女的裙擺，色澤鮮明，曲線盈妙，自然引人遐思。且花和果皮曬乾搗碎後可研汁染布，做為裙褲，深受古時婦女鍾愛，無怪梁元帝烏棲曲云：「芙蓉為帶石榴裙」。更無怪乎自古至今不論中外多少氣慨山河的英雄們都不免難過美人關紛紛拜倒裙下。



　　石榴的球形漿果，是一種上等的水果，只不過種子太多，吃起來不免有些麻煩，但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從古書上用「豔若丹砂，流汁若醴」來形容，還稱它為「若榴」和「天漿」即可知其美妙的滋味是如何的受到重視。若榴是說石榴如同神話中的若木，吃了可以青春永駐：而天漿更是神仙的食品，如此，您是不是也想嘗嘗它的美味。



　　文末，介紹韓愈「題張十一旅舍三詠」中的一首詩，讓我們從現實世界出發去探索想像空間的美感。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間時見子初成。

可憐此地無車馬，顛倒青治落絳英。



初／1995.05

pchome新聞台／2004.5.20